2022年11月17日晚19点30分，应湖南大学文学院邀请，来自美国杜克大学亚洲与中东研究学系，致力于当代中国文学与艺术研究的罗鹏教授为大家带来了一场题为“跨界的语言：郭小橹的翻译小说”的学术讲座。本次讲座由湖南大学文学院刘涵之教授主持，是“湖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恢复建院二十周年”院庆系列学术讲座之一，学院高度重视，师生积极参与。讲座以腾讯会议形式举行，并在院楼202设置了线下分会场，共吸引听众190余位。

讲座伊始，罗鹏教授表示，他将从分析文学作品的角度来阐述翻译相关问题，以旅英作家郭小橹用英文创作的小说《恋人版中英词典》（A Concise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for Lovers）为主，反思语言如何依靠一种包含差异的翻译过程来表达意义。他以德里达在《保罗·策兰的诗学》中的“原则上，好像什么都是可以被翻译的，除了同一文本中不同语言之间的差异以外”一言，引出本次讲座他所探讨的两个主要问题：一是外部翻译与内部翻译问题，二是翻译与不可翻译的问题。其中，罗鹏教授重点关注的是内部翻译问题及不可完全翻译或根本无法翻译的部分。

首先，罗鹏教授介绍了郭小橹的经历及小说主要内容，并援引《恋人版中英词典》中具体段落的翻译，详细解读了小说中使用的alien一词，论证熟悉语言在不同语境中给人带来的陌生感。为了方便理解，他以中国学生非常熟悉的“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为例，说明词语在使用过程中存在含义改变的情况，这也可以看作是一种翻译的过程，可称之为内部翻译。

接下来，罗鹏教授对比分析了《恋人版中英词典》的开头与结尾部分，指出小说在语言上的前后变化，并认为这也是该小说吸引人的地方之一：主人公作为以中文为母语的记叙者，从开头用英文写日记时充满语法、词汇错误，到结尾时语法词汇都运用得当，反映出英文水平的显著提高。罗鹏教授指出，这部小说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其中只有中文简体版和繁体版没有刻意模仿原文风格的语言表达，由此可见，在翻译的过程中保留同一语言中的差异性是极难做到的。随后他以鲁迅《狂人日记》和阎连科《受活》为例，分别探讨了文言文与白话文、普通话与河南方言在翻译成英文的过程中保留同种语言内部差异的重要性，并再次回到郭小橹的文本，通过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中“文”与“人”的含义演变来论证其观点：语言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我们通过语言来了解人类。

最后，罗鹏教授介绍了郭小橹的另一部英文小说I am China（《最蔚蓝的海》）。他以《最蔚蓝的海》中的“轴”字为例说明该书中手写汉字的意义和魅力所在，并对“I am China”这一书名的翻译做出说明，认为这是作家本人想要保持对自己小说翻译的操控的表现，同时说明了其中所隐含的关于翻译与不可翻译的问题。

在互动提问环节中，同学们踊跃发言，罗教授对学生提出的“如何选择直译还是意译”、“如何理解郭小橹《最蔚蓝的海》书中理念与命名做法”等问题给予了详细的解答。刘涵之教授对本次讲座进行了总结，认为罗鹏教授结合中国古代经典文本及自身实际的文本翻译经验，跨时间跨地域探讨语言表达的差异性，具有相当深刻的意义。讲座到此圆满结束。

图/文：蔡书勤

审核：刘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