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20日, 受湖南大学文学院邀约,香港大学中文系教授、汉语中心主任、美国罗格斯—新泽西州立大学亚洲语言文化系荣休教授史皓元教授在线上做了一场题为“隐藏在方言的口语词法:唐宋通语的儿缀”的学术讲座。本次讲座由我院副院长彭建国教授主持,是“湖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恢复建院二十周年”院庆学术讲座之一,吸引了校内外百余名师生一道聆听。
讲座伊始,史皓元教授从高本汉对中古汉语起源和形态的看法讲起,高本汉认为古汉语本质上来源于陕西长安方言,这一方言在唐代变成了一种“通语”,这种“通语”所代表的中古汉语是近代汉语的祖先。虽然这一说法被罗杰瑞和柯蔚蓝先生彻底推翻,但是唐代存在一种通语的构想并非不可能。尽管唐代通语并非现代汉语各种方言的祖先,但就像我们在遍布中国版图的各地方言中发现明清通语(即官话)的踪迹一样,唐代通语的残余和沉淀的语言元素也同样有迹可循。
接着,史皓元教授重新考量了唐代通语说,再次寻找唐代通语的遗迹,其线索是后缀“儿”的方言形式。“儿”尾是典型的口语元素,带有“儿”尾词汇的口语性质非常强,“儿”后缀也深深镶嵌在口语词里。史皓元教授举了大量关于唐代和宋代通语遗迹的例子,分为儿尾的分布和种类、儿尾词法的音韵脚印两个部分,并且细致分析了唐末形成的方言岛、城市里的优势方言、《梦梁录》记录的儿尾音、河南晋语儿尾的例子、浙江方言的儿尾、广州话等例子。
最后,史皓元教授得出结论:唐代通语不是现代汉语方言的祖先,但是唐朝时大概有一个在中州方言的基础上形成的相当实用又影响力颇大的通语,那个通语的特点之一是有丰富的儿后缀。
在提问互动环节中,史皓元教授与校内外师生进行了交流,针对大家提出的“一些没有成系统但存在变音现象的方言可不可以归结为儿缀的表现?”“辉县的变韵应该是早期的儿缀遗存,这种变韵的方言几乎都有另外一套儿化词,但却没有子尾词,应该怎么解释?”“南京的通语和以南京为中心的那个时代的语言是怎样的关系?”等问题,史皓元教授都给予了细致解答。
文|图:吴雅晓
审核:彭建国